
9月2日,在云南省新闻界第六届“好记者讲好故事”演讲比赛中,新华社云南分社记者岳冉冉和大家分享了一个与守护生命有关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主角是一瓶水、一根羽毛。
“一瓶水。我每次喝矿泉水都会喝干净,不剩一滴。因为,在帕劳被关押的中国船员那,这瓶水可能就是救命水。”岳冉冉说。
2012年3月,是岳冉冉驻外工作的第一个月,3月31日在太平洋岛国帕劳,发生了一起1名中国船员被杀、25名中国船员被扣押事件。因为我国没有与帕劳建立外交关系,代管该国事务的中国驻密克罗尼西亚联邦大使馆立即派员去处理该事件。新华社所在的悉尼分社也分管帕劳的报道,岳冉冉与分社首席记者很快飞到了那里。
“我们一方面与使馆紧密联系,发回一手独家新闻,一方面,我们了解到,因为天气炎热,监狱条件恶劣,船员们喝不上干净水,都开始跑肚拉稀,出现腹泻。听到这个消息,我们很揪心,当即决定,再难,也要想办法让同胞喝上放心水。”岳冉冉说。
帕劳的淡水供应有限,每天超市一开门,他们就进去买一大箱子矿泉水,然后开车拉到监狱外,再拜托狱警把水送去给船员。为了给他们递话,他们会在每箱水的封口,贴上一张纸,写上:“来自祖国的问候!——新华社”。半个月后的4月18号,是船员们归国的日子,这天,他们坚持给他们送去了最后一箱水。
就在他们出狱上车,准备去机场前,我看到其中一人举起了一张纸,上面写着“谢谢新华社记者”,并用水瓶摇了摇。刹那间,岳冉冉流出了眼泪。也是在那时,她明白了“勿忘人民”的含义。
在演讲现场,岳冉冉拿着一根绿孔雀的羽毛,它图案精美,色彩艳丽,非常漂亮,这和她讲述的第二个小故事,守护绿孔雀有关。
2017年夏天,一份调查报告里提到,我国绿孔雀数量急剧减少,已不到500只,濒危程度高于大熊猫和藏羚羊。新华社云南分社很快成立了小分队,开始了绿孔雀生存状况的调研。
“调查中,我了解到,大家常见的孔雀多是蓝孔雀,产自印度和斯里兰卡,而纯种绿孔雀早已不多见了。上世纪90年代前,它还分布在云南和西藏两地的绿孔雀,现在仅分布在云南两个县,且主要栖息于红河河谷沿岸。但那里有一座在建的水电站,正在侵占和破坏绿孔雀仅有的栖息地、食源地。”岳冉冉说。
尽管施工方一再强调,他们会做好生态恢复和绿孔雀保护,但我们顺着电站沿岸一路走,满目尽是被毁的林木、堆着建材垃圾的河谷、被污染的滩涂、浑浊的江水……
岳冉冉和同事赶紧联系中科院昆明动物研究所、云南大学、北京大学,向专家们求教,得到的答案近乎一致——绿孔雀正在陷入“灭绝旋涡”,任何一个小的偶发事件,都可能加速其灭绝。
“我们将真实情况写成了内参向中央反映,很快产生了反响,不仅水电站被叫停,国家也启动了对绿孔雀的抢救性保护。这个美丽的物种有救了!”
2017年8月的一天,那座被叫停的水电站一位负责人打电话说:“岳记者,我们的电站停了,我暂时失业了。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给您打这个电话,因为我觉得,你们做这个事是对的,我也不想子孙后代只能在教科书上看到绿孔雀……”
岳冉冉说:“我没想到,这样的监督报道,能让被监督对象服气。其实,记者守望公平正义的初心是能被理解的。我采访经历的这两个故事,让我明白了生命的意义:每个生命,都至为珍贵,守护他们,就是守护我们自己。”
云南网记者 张蕊 杨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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