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宏的春天带着怒江的咸水味,半山腰的细青皮也带着高黎贡山的土腥味。在参差起伏的林海里,穿梭其间的德宏人正在寻找大自然的馈赠。
在山的那头,森林守护着大山,这是山水之间的情话。在彩云之南的西部,有个地方叫德宏,在德宏的山水间,有一种叫细青皮的植物在践行着这个自然山水的诺言。
在德宏的密林深处,它生长着,它的身高很高,可以长到二十米左右。在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等地,甚至可以长到五十米以上。它的叶子薄薄的,呈卵形,叶面上脉络清晰,仿佛记录着它成长的痕迹。当你站在那树下,葱郁的枝叶遮天蔽日,在那一瞬间,置身于大自然中的你,仿若沧海一粟。一阵微风吹过,树干矗立不动,而树叶则欢快地沙沙作响,如同演奏着古老而神秘的乐章。
初春是采食细青皮嫩叶的最好时节,用镰刀砍下嫩叶和新枝,挑选、淘洗、剁碎。黄色和绿色混搭成为自然之景,鸡蛋和嫩叶成为令人赞不绝口的美味,简单的食材成了德宏人春天养生的好方法。
我带着几个朋友来到这片林中,采集春天的细青皮嫩叶。阳光像一缕缕金色的细线,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照进来,洒落在草地上。一路上大家心情畅快,好不惬意。这时前方出现了一棵腐烂倒落的细青皮树,但我并未多加注意。正当我们准备跨过它继续向前时,我听到有人发出一声惋惜:“这树好可惜呀,已经长这么大了,却被虫蚁咬成这样。”随后便有几人也在旁边附和起来。“可惜吗?这种情况在林中倒是很常见呢。”我疑惑地说。却见他们还是个个摇着头,露出一副惋惜不已的表情,我只笑不语。
在从小生长在山间的人们看来,无论是草木荣枯,还是开放凋零,都是自然的法则。每一种生灵都有着自己的宿命,无须感叹,也不必扼腕。
对于细青皮来说,当它幼小之时,刚长出来的嫩叶和新条可以被食用;当它逐渐旺盛,树干开始变得粗壮坚硬,可以成为建设桥梁和房屋的主要材料,而且细青皮的特殊香味,能够驱逐白蚁的啃食,大大延长了建筑物的使用寿命。就算它老了,也还能产出一种芳香树脂。细青皮就这样生长在林中,默默地完成它作为一棵树的使命。从破土而出到化为尘灰,它的价值,从来没有因为它所处的环境而改变。
德宏人住在用细青皮建的房子里,吃着用细青皮做的美味菜肴,细细想来,这样的生活已有上千年了,细青皮也默默守护了德宏上千年。
扎根在这片土地上,随处可见细青皮撑起的一个世界。那恬淡的香味萦绕在德宏人的鼻翼间,久久不肯散去,深吸一口,咂咂嘴巴,不难尝到的是,幸福的味道。
小贴士
细青皮
拉丁名:Altingia excelsa.金缕梅科蕈树属常绿乔木。高20米,嫩枝无毛或稍有短柔毛,干后暗褐色,老枝有皮孔。生长于海拔1500~2100米的常绿阔叶林中。在我国主要分布于云南的东南及西南部、西藏东南部的墨脱。印度、缅甸、马来西亚及印度尼西亚也有分布。嫩叶可作蔬菜。(文 赵玉贤)
资料来源:中共德宏州委宣传部
作者:陈若宇 杨晓锐(文字稍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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