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人文地理】西盟:在水一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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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欢歌笑语从山林中升起,祭祀仪式达到高潮。象脚鼓、铓锣、木鼓、歌声此起彼伏,相互呼应,人们手拉手,围绕神柱且歌且舞。此刻,我更加体会到了,佤民族的歌与舞如同生命一样宝贵,佤民族的信仰与追求如同“龙摩爷”一样神圣。
在龙潭边,一位佤族老艺人给我演唱了《白鹇鸟》,他说,这首歌就是《阿佤人民唱新歌》的原型。我曾经听杨正仁老师专门讲过他当年创作这首歌的经历。1964年,在115团当通信兵的杨正仁在班哲寨架线时,偶然听到了《白鹇鸟》,这首旋律很美的民歌突然间撞击到他的创作灵感,他以此为蓝本,把原来的低旋律提高了八度,进行再创作。经过一个月的打磨,创作出了《阿佤人民唱新歌》。经过部队宣传队和西盟县文工队的演唱,很快,就在佤山流行开来。后来,歌被当时的红卫兵传唱到昆明,杨正仁回家探亲时听到大街小巷都在唱自己的歌,很是惊喜了一番。1972年,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向全国播放了《阿佤人民唱新歌》,从此,世界上越来越多的人通过这首歌知道了阿佤山,知道了佤族。
其实,一首歌,一部电影,一篇文学作品,让一个地方声名鹊起的事在云南并不少见。在西盟及与之相毗邻的澜沧、勐海等地区,20个世纪五六十年代还诞生了由部队文艺工作者创作的电影《芦笙恋歌》中的插曲《婚誓》,至今传唱不衰。
站在龙潭湖畔的那一刻,我的脑海里飞快地涌现出了许多我熟悉的生长在西盟一带的阿佤山人。20世纪70年代,云南人民广播电台民族语播音员、佤族女作家董秀英送我她创作的长篇小说《摄魂之地》《马桑部落的三代女人》,让我对这个民族产生了兴趣,我忘不了她和她先生王卫兵在昆明大观路自己开的饭馆里给我讲过的那些佤族故事。我也忘不了,在北京开会时,西盟佤族女县长魏红边歌边舞所表达的佤民族一步跨上两重天的喜悦。
在边疆行走的日子里,我曾经固执地以为,只有傣族才是一个傍水而居,与水为图腾的民族。到了阿佤山,我才发现,佤族也是一个与水相濡以沫,有着水一样性格的民族。表面上,他们确乎很粗犷、阳刚、骁勇,只要往深处了解,他们的内心世界是十分晶莹透亮、柔和细腻的。
我曾经想,这是不是与阿佤山的温润湿软的环境有关呢?资料显示,西盟的年降雨量在云南省首屈一指,年平均2758.3毫米,1991年达到了3426.7毫米,被称为“雨城”。如此丰富的雨量,加上怒江水系的数十条江河湖泊,让阿佤山具有了得天独厚的生态环境。特别是2003年西盟县城从勐卡搬到勐梭镇后,西盟边城的空气中更多了些水的气息。
在水一方的西盟新城,让这个原本与雨林、烈火相依为命的山地民族从此更加感到了水的须予不可离开。水的富裕,水的滋润,水的养育,成为这块至今还保留着大自然原生态的土地的根源和希望所在。西盟县94%居民均是佤族,城市全部包裹在绿色植被中,机动车辆极少,乃至全城交通道路没有一处红绿灯,走在城里,足够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
这样的城,在全国绝无仅有;这样的城,一定是中华大地上一张最合格的绿水青山名片!
置身这样的环境,我的心一次次在祈祷,千万不要再鼓噪在西盟、在所有准原生态城市里去建设所谓的“繁荣”,给地球多留一块“净土”吧!
离开西盟的车上,我的视线一直定格在佤山的水里林里、云里雾里。耳边突然响起了我的朋友、佤族诗人聂勒的诗歌《土地》那深挚的吟唱:
“哪儿都不要去
要去就去我的绿草地
要去就去我的红峡
要去就去我山峰的心怀
哪儿都不要去
要去就去我的土山寨
要去就去我的放牧场
要去就去亲近一首民歌
哪儿都不要去
要去就去太阳歇脚的地方
要去就去诗歌放牧的地方
要去就去灵魂洗澡的地方”
(作者系云南省政协退休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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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盟:在水一方(上)
编辑:何健美
审稿:张莹莹
终审:吕金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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