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民族音乐人龚正: 追寻云南民族乐器走出去之梦
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比如云南乐器。云南民族乐器,有着悠久的历史。当今社会,云南已有多种民族乐器深受国外人士喜欢,像葫芦丝、巴乌等。云南少数民族众多,民族文化丰富多彩。他们生活多样,能歌善舞,对音乐艺术生活都有着各自不同的理解。但共同的是,他们通过乐器来抒发着自己对音乐的理解和对美好生活的追求。
挖掘传承民族乐器
丰富多彩的民族文化,是云南面向全国乃至世界的一张特色名片。它可以是独特的服饰,奇特的民俗,也可以是山水田园之间的原生态艺术,更是民族乐器所演奏的悦耳之音。据统计,云南省民族乐器有一百多种,这些民族乐器是各族人民在长期生产生活中创造的,它们历史悠久,种类繁多,各具特色,一件件都有着丰富的文化内涵。
在翠湖边上,云南省歌舞剧院居民楼的一间小屋子里,时而会传出婉转悠扬的乐声。这些声音大多来自中国传统的吹管乐器,很大一部分是极其少见的云南少数民族乐器。
演奏者、青年民族管乐演奏家龚正,师承其父国家一级民族管乐演奏家龚启森先生,学习了数十种云南少数民族管乐演奏。
彝族的阿乌,是一种陶土做的乐器,和埙类似;景颇族的吐良,由竹子制成,只有一个孔,但可以吹出高低不同的声音,全靠手不同角度堵住尾部,改变气流来发出声音;排箫、洞箫、直笛等吹管乐器,不仅仅能吹奏温婉动听的民族小调,还有很多国外著名电影的主题曲,都是这些乐器的演奏内容。
20世纪70年代,龚正的父亲龚启森来到云南。在云南省歌舞剧院供职期间,走遍了云南的各州、市(县),挖掘了很多少数民族乐器,通过改良制作,形成了新的乐器。
1985年出生的龚正从6岁开始,便跟随父亲学习这些乐器。“上学的时候,碎片化的时间都拿来练习。”龚正在父亲的严格要求下,每天练习时有4至8小时,学艺的路上自然少不了艰辛。“学习每一样乐器都不容易。小时候就会觉得这个事情日复一日地做太过于枯燥,遇到瓶颈期会失去兴趣。但是,只要学会并能完整演奏一首新曲子,或者学会并掌握一种新的民族乐器之后,便激发了浓厚兴趣。”让龚正坚持下来的信心是,只要能突破瓶颈就会获得新的感受。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传统
到了大学,龚正通过考学开始系统地学习管乐演奏。云南艺术学院毕业后,他又找机会去北京、日本进修。“云南虽然有很多独特的吹管乐器,但和发达地区相比,学习的系统性、专业性都有差距,有些乐器甚至都没有普及。”在广东民族乐团工作的6年期间,龚正大多数时间都是合奏,偶尔也有一些云南少数民族乐器的独奏,观众表现出的对这些乐器的好奇,更加让龚正觉得云南这些独特的民族乐器还藏在深山、无人知晓。
结束了广东民族乐团的工作后,龚正回到云南,加入了传承少数民族乐器的队伍中。不断下乡采风,感受民风民俗,观察人们新的生活方式、说话语调,探究这些乐器诞生地的人们是如何将他们的生活和文化在发展中与现代结合的。
然而,让龚正颇为触动的是,在云南的一些少数民族村寨里,外来的流行音乐文化,正逐渐挤压当地民族文化的传承空间。“有一次我们去一个地方采风,了解当地的民俗,遇到一个孩子,大家都想让孩子展示一下自己会的乐器,汲取一些当地的特色,结果孩子从家里抱出了一把吉他,给我们弹了一首流行音乐。”龚正说,这件事让他意识到,这里已经不再是过往的村寨,人们的生活已经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发生了变化。反观城市,民族乐器逐渐有了自己的发展道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传统。
像孔雀舞一样走向世界舞台
“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是现代化娱乐发展太快,而本土的作品较少。但是,我们也看到在一些动漫里,也会有这些民族乐器演奏的背景音乐,证明我们的文化发展是在向前走的,人们的观念也逐渐改变。”龚正说,在一线城市里,有很多学生组成的民族乐团,包括音乐学院,也很注重民乐的发展。在云南,也有不少孩子逐渐加入到学习民乐的队伍中。看到这些变化,龚正认为,对民族乐器的传承和保护更是迫在眉睫。
龚正利用自己的“丝竹馆”搭建了民族乐器表演者、爱好者共同学习交流的平台。联合了云南一些民族乐器演奏者,通过演出和教育等形式,将云南民族乐器带入更多本土家庭中。还通过参加公益活动等推广普及云南民族乐器。
在作品方面,龚正的父辈那一代艺术家,基本都是自己结合当时的情景进行创作演奏,将来源于民族的情感表达于作品之中,才有了像《月光下的凤尾竹》《月夜》这样的葫芦丝代表作。龚正介绍,为了让民族乐器被更多人熟知,年轻的艺术家们也会做一些新鲜的音乐。“只有让大众先知道这个乐器的存在,再继续深入了解,展现独有的魅力,才是一条可行的、可持续发展的道路。”龚正说,希望通过演奏家、爱好者们的共同努力,云南的少数民族乐器,也能像孔雀舞一样,能够走向更广阔的世界舞台。(刘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