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对着墓碑访谈
——— 《阿诗玛文化遗产传承人口述史》简介
巴胜超 杨文何
从2014年开始,我们陆续到石林彝族自治县的村寨进行“阿诗玛文化传承”的主题调研,在调研过程中,我们发现:“阿诗玛文化传承人” 缺乏基本的口述史记录,普遍存在有传承人而无传承人口述史的情况。
而梳理已有的口述史材料,均是以电影《阿诗玛》的主创为口述对象,如北京电视台纪实频道2015年9月21日播出的胡松华(电影《阿诗玛》中男主角全部唱段的演唱者)的口述史影像《口述:从东方红到阿诗玛》;2015年11月2日播出的杜丽华(电影《阿诗玛》中女主角全部唱段的演唱者) 的口述史影像《口述:我和阿诗玛》。
除此之外,与“阿诗玛文化” 有关的口述材料,仅零星存在于少量对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阿诗玛》国家级传承人(毕华玉和王玉芳) 的新闻报道中。于是我们开始了“阿诗玛文化遗产传承人” 的口述问答记录。经过2014—2016年持续不间断的寻访和记录,我们获得了多次访谈“阿诗玛文化遗产传承人”的口述材料。
为了使口述史料的可靠性经得住验证,我们对口述者至少进行了回访和再次验证,多次对传承人进行采访。我们远离一对一的提问式访谈方法,在操作中将口述访谈视为参与式访谈,在受访者与研究者的良好互动、共同参与中,共同实现口述研究的目的。
《阿诗玛文化遗产传承人口述史》对石林境内的《阿诗玛》文化遗产传承人进行访谈,形成了11份口述史料,其中每一篇口述史料都由口述情景、人物简介、问答记录、田野日志四个部分构成,并辅之以有关的新闻报道等既有信息,让读者可以比较全面地知晓每一次访谈的缘起、被访谈人基本情况、访谈中问与答的详细内容、访谈人在访谈中的所作所为。
这种让调研过程完全公开的“阳光史学” 制作方式,这种让历史承载者完全自主讲述“我的历史和我的观点” 的表述方式,正是后现代主义、后现代史学的精髓所在。这是之前其他各种调研成果中只见作品不见人,也看不到调研过程和各种访谈细节和内容的作品是无法比拟的。它在过去专家学者记录的《阿诗玛》原始资料之外,填补了阿诗玛文化研究的一项空白。
对我们而言,口述史的重点在于“做”和“素材”,即通过做《阿诗玛文化遗产传承人口述史》的方式,获取研究的素材。其理由也非常简单:因为没有人做;而如果不做,我们就只能对着墓碑访谈了。
作者简介
巴胜超,博士,昆明理工大学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传媒人类学、文化遗产学、少数民族文化传播与发展、影视人类学纪录片创作。
杨文何,策划师、自由撰稿人,先后担任多家出版社图书策划和杂志社执行主编,编著有多部畅销书,致力于少数民族文化出版与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