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南日报》版面截图
铭记峥嵘岁月 传承民族精神
罗炳辉将军纪念馆
抗敌驱寇雪国耻

罗炳辉将军纪念馆。记者 陈飞 摄
1989年中央军委对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60多年来众多高级将领进行了全面评价,并于同年11月29日在《人民日报》上公布了第一批确定的33名军事家的名单,罗炳辉是其中唯一的云南籍军事家。
罗炳辉1897年生于彝良县角奎镇阿都村偏坡寨,家境贫寒。1915年,18岁的他投身滇军,参与护国战争、北伐战争,升至营长。1929年,受革命思想影响的他率吉安靖卫大队起义,加入红军,毛泽东赞其为“一心追求真理的将军”。此后,他投身解放事业,1946年6月,任新四军副军长的他在山东枣庄指挥作战后,积劳成疾逝世。
虽然从1915年离乡后未再返乡,但罗炳辉始终牵挂故土。1939年,他在抗日前线得知父亲去世,因军务无法奔丧,写下《祭父文》自责“生不能养,死不能葬”,却誓言“誓歼倭寇奠先灵”。随后率新四军五支队开辟淮南抗日根据地,抗战中歼敌6.1万余人,建立17个抗日民主政权。其《祭父文》现存云南省博物馆,挽联藏彝良县文管所,1979年刻碑立于其父亲墓前。
罗炳辉故居原屋已毁,1986年被列为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87年在原址按原貌重建3间土木草房。2017年,故居扩大保护区范围、修柏油路、增亭阁花草,成为省级爱国主义教育基地。2006年,其女罗鲁安主持出版《罗炳辉文集》,传承父亲精神。
从乌蒙山走出的罗炳辉,以一生诠释民族大义与革命担当,是云南的骄傲,更是中华民族的英雄,人民永远铭记其功绩。
陈祖英(作者单位:省委党史研究室)
松山战役遗址
英烈忠魂守山河

松山战役遗址。记者 周灿 摄

103师抗战阵亡将士公墓。记者 周灿 摄
滇西松山,高黎贡山一脉,雄峙怒江西岸,俯瞰惠通桥与滇缅公路,西距龙陵县城30公里,是扼守交通要道的战略要地,被西方记者称为“东方的直布罗陀”。这里曾发生过惨烈的松山战役,如今是全国重点抗战遗址与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1942年日军占领松山后,强征千余名民夫修筑纵深数十公里的野战要塞式防御体系,7个据点群环环相扣,子堡深埋地下,可抵御500磅重型炸弹,日军宣称能坚守8个月以上。1944年5月,中国远征军横渡怒江,揭开滇西大反攻序幕。6月4日,远征军首攻松山,因雨季雾气、植被遮蔽及日军坚固工事,以第71军新28师为主力的各攻击部队伤亡近1700人,仅扫清外围阵地。
随后,第8军接防发起9次攻击,与日军展开消耗战。荣2团3营一次攻击后仅余18人,103师几乎打光直属连队。历经百余天激战,远征军最终摧毁日军工事,歼灭守敌1280余人,生俘28人(含慰安妇),自身伤亡7773人,其中4000人壮烈牺牲。战役后,松山尸横遍野,焦土殷红,山头因炮火轰击被削掉一大截。
如今,登上松山,402尊远征军将士雕塑静立,弹痕累累的古榕、阵亡将士公墓碑、密如蛛网的战壕与弹坑,以及爆破日军主堡留下的巨大土坑,仍诉说着当年战事的惨烈。军旅作家余戈以“微观战史”还原战役细节,越来越多人循着史料来到这里,缅怀先烈。
“静静的,在那被遗忘的山坡上,还下着密雨,还吹着细风,没有人知道历史曾在此走过,留下英灵化入树干而滋生。”轻风拂过,诗人穆旦的诗句仿佛还在山间回荡。松山战役的历史从未被遗忘,它是中华民族抗战精神的见证,镌刻在滇西的红土地上,成为永恒的丰碑。
张李明(作者单位:省委党史研究室)
云南驿机场遗址
生命航线中转站

云南省博物馆举办的“大动脉—抗战时期的中国经济社会主通道与生命线”展览。记者 陈飞 摄

游客参观昆明飞虎队纪念馆。记者 陈飞 摄
1942年5月,日军侵入云南切断滇缅公路,英美盟国支援中国抗战的物资无法运进,中美遂开辟驼峰航线。位于祥云县的云南驿机场,便是这条“空中生命线”上的重要驿站。
这座机场始建于1929年,原为商用机场。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后,云南当局征用机场附近1000余亩土地,调集数万民工,以人力挖土、运土、运石和拉大石碾子夯压的方式扩修,将其改为军用机场。抗战期间,经过4次续建和扩建,云南驿机场拥有跑道3条、滑行道4条、疏散用道25条,停机坪10个、飞机掩体25个、专用公路5条。美国空军基地司令部令美军第14航空队的第25战斗机队和第23运输机大队曾进驻于此,高峰期驻场美军达3000余人。
日军视云南驿机场为“眼中钉”,1940年至1944年间先后轰炸15次。1943年3月的轰炸中,2万余民工未能及时疏散,2400多人丧生;1944年3月26日,日军投下300多枚炸弹,又致千余名民工遇难。据不完全统计,日军轰炸共造成修建机场的民工和附近群众1.4万余人死亡、4600多人受伤,50余架飞机损毁。
作为驼峰航线空运战略物资的关键中转站,这里最繁忙时每2分钟就有1架飞机起降。1942年5月至1945年8月,中美通过航线运送了70多万吨战略物资、3.3万余人,支援中国抗战。1945年日军投降后,美军撤离;1949年,机场被废弃复垦。
如今,云南驿机场已不再起降战机,却永远铭记着中美并肩抗击法西斯的历史,见证着中华民族不屈的抗争精神。
余红(作者单位:省委党史研究室)
元阳边疆联合抗日游击队组建旧址
共赴国难显担当
1941年6月,滇越边区游击支队副司令、建水勐弄第九代土司白日新牵头,联合滇南多地土司,赴蒙自谒见国民党第一集团军总司令卢汉,请求组建一支边疆抗日联合游击队。获批准后,白日新被任命为总指挥,授少将军衔,游击队下设6个大队,提出“协同一致,共同抗日”口号,成为滇南边陲抗敌力量。
1943年3月,卢汉召集边疆十八土司商议扩编,白日新升任总司令(中将军衔),各大队长升为游击司令,队伍扩为8个司令部,番号“咨尔多士为民先锋”。白日新还在勐弄司署开设军事干训班,培训百余名学员,提升队伍战力。同年秋,白日新病故,永乐土司普国泰接任总司令,后吸纳小土司扩编为10个司令部,番号改为“共同联合起来固我边疆”,并增设参谋、军医等岗位,规范管理,武器部分由集团军配发、部分动员购置,实力显著提升。
抗战期间,这支游击队为稳定滇南边疆、抵御日军发挥了积极作用。1945年抗战胜利后,队伍被撤销,其事迹渐被淡忘。
距元阳县城57公里,位于攀枝花乡保山村委会攀枝花村的清代土长寨白氏土司衙署,也称勐弄司署,建于清光绪十五年(1889),见证了这段历史。该司署占地4006平方米,1983年被列为红河州级文保单位,2004年重修,2011年列为红河州抗战遗址,2014年设立纪念碑。滇南土司们的抗日壮举,彰显了中华民族共赴国难的家国担当,成为抗战史上不可磨灭的一页。
卢志学 马玉强(作者单位:元阳县委党史研究室)
邱际彤(作者单位:红河州委党史研究室)
开远日军洽降地旧址
御敌安边迎胜利
开远市某部驻军营区内的大操场,曾是中国陆军第一方面军司令部旧址。1945年日军在此洽谈受降,抗战胜利后还举办过庆祝活动,1948年曾筹资修建受降纪念坊与纪念亭,如今纪念亭已拆,旧址仍见证着那段历史。
全面抗战爆发后,云南积极投身抗敌。1937年,龙云响应号召,将滇军的6个旅编为国民革命军第60军开赴前线,后又组建第58军、扩编新3军,近20万滇籍将士奔赴抗日前线。随着省内兵力空虚,1938年起,日军频繁轰炸云南多地及交通枢纽,滇南逐渐成为抗敌前沿。
1940年,日军胁迫法国签订军事协定,控制越南,滇越铁路中断,滇南防御告急。龙云多次急电中央调兵,60军奉命回滇,第一集团军总司令卢汉组建集团军司令部指挥防御。1941年,日军增兵越南,关麟征率部入滇协防,滇南形成多线防御体系,各族群众全力支援,土司组建游击队,驻军采纳建议实行兵力轮换,防线严密,连盟国武官都赞叹不已。此后5年,日军虽多次袭扰,却始终未能大规模进犯滇南。
1945年3月,第一、九两集团军合编为第一方面军,卢汉任总司令,司令部驻开远。8月日本投降后,该方面军奉命入越受降。9月1日,日军使者酒井干城一行抵开远,沿途民众怒目以对。2日,洽降仪式举行,马瑛参谋长宣读备忘录,日军代表签字领受。3日,卢汉传见使者,要求其速遵令执行,随后先遣参谋组人员随日军使者赴河内筹备后续受降事宜。9月28日,河内举行受降仪式,10余万中国军队分五路开赴越北。日军后来坦言,因滇南防御坚固,才放弃从滇南进攻的计划。滇南防御御敌于国门之外,开远洽降见证正义胜利,这段历史成为中国抗战史上的光辉一页。
贺光辉(作者单位:省委党史研究室)
特别鸣谢:
中共云南省委党史研究室
云南省档案馆
云南师范大学
西南联大博物馆
昆明市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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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编:王超 郭金龙 赵行伟 杨千红
制图:王超 肖靖 张维麟
部分插图由AI辅助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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