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沧市水产技术推广站 薛飞
每次阅读总会牵引出下一次阅读来,这也是阅读的魅力所在。
《瓦尔登湖》它不止一次闯入我的视野。第一次是在一位作家的博客里看到关于此书的文字,但没有看出它是小说还是什么集子,昨天在看海子小传时,无意中又了解到海子生前身边也带有这本书。这些作家诗人一再提到它,这是一本什么好书值得他们那样的重视呢?
大雪刚过,北方的雪花飘了下来,滇西南的天空也为了响应节气飘起了小雨。那是昨天夜里的事,我正在暖和的被子里酣睡,她悄无声息地降临到小城,以应付这不能算冬的冬。外面雨滴敲打着清韵,似乎在提醒我它的降临。我天生喜爱雨,感觉惬意极了。我就这样开始深入到瓦尔登湖。听梭罗讲他的那些故事,从衣服谈起,到住房,他如何买下旧房子,又如何借了斧头、伐树、凿榫,这些原本是木匠的工作,他一一做了,其实他就是一个木匠,作家是他的兼职。
读书如果能让人产生联想和共鸣,那一定是好书。《瓦尔登湖》开篇就让我想起一些事来。为了节省钱,在房地产商交给我们钥匙后,在如何装修新房上绞尽脑汁。当然自己亲自来做是最为节省,但自己又不会,这是最为头疼的事。父亲是个技艺精良的木匠,对于装修是他的拿手活,也是他的爱好。一种技艺能成其为爱好,那么这一定是最好的技艺。
已记不起是什么时候,从学会珍爱书本开始,对拥有一个书架的渴望也就随之产生了。我对父亲说,以后要是有了自己的房子,让他一定要给我做一个又大又结实又漂亮的书架。那样我就坐在书架下,嗅着松木的天然清香,书桌上放一壶母亲亲制的茶叶,加上书香,让整个屋子弥漫起从父母亲那里得到的家的味道,畅意阅读,抑或伏案写作。让我的文章从这个小屋起行,收获在中国地图上的任意一个角落,那是我最为向往的美好生活。如今新房子有了,但父亲却失约了,撇我而去。书架的位置一直空留着,多年前从旧货市场淘来一个很小的书架,一直沿用至今,已经被文友说笑了多次。其实这也是我一生难解的疙瘩。不知道书架的位置要空置到何时,那个疙瘩又何时才能打开。
我执拗地认为我的血液里流淌着父亲对于木活精湛技艺的基因,我一定能做好一些装修来的,何况一个小小的书架呢。所以自己动手装修也并非完全是为了节约,只是想要了却承载着的那一份情怀,即使是再沉重也一定要去完成。这或许是我给我自己最为合理的解释和交代,对父亲也是一个最好的交代。
在读了梭罗在瓦尔登湖建造小木屋后,我更加坚信了我的做法是对的。虽然通过自己设计的装修比起专业装修要逊色许多,但心里是满足的。真的希望哪天也把空着书架的位置给填上,把我心灵的那块荒芜的空地给好好的绿化绿化,虽明知已不能,但有时做一个梦总比没有梦要好。
此时又让我想起陶渊明来,还有他的那七八间茅草屋,以及院前亲耕的菜畦。他亲躬的身影穿越时空,和着梭罗的步调一起来到我面前。一个身穿长袍,饮浊酒,抚无弦琴而高歌的晋朝人;一个毛发卷曲,亲自建造自己的小木屋的美国人,操着不同的语言和腔调,跨越时空,我们不期而遇了,在这样的夜晚,是一件很自然而然的事情。
他们是那样的相似。撇开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事情不说,他们放弃对物质更高层次的追求,转向对精神自由和更高境界的追求,追寻一种返璞归真,闲适的生活状态,这种对自然无限的热爱,积极融入到自然中去的生活态度,正是他们的可爱和可敬之处。让我对梭罗也一下子就感觉亲切和崇敬起来。在大洋彼岸的那个陌生的湖泊也一下子明亮了起来,林木青翠,湖清天蓝,一幅如写意国画一样的美丽山水画呈现到了我的脑海里,还有他可爱的小木屋。
毋庸置疑,我们对这种生活的追求是存在的,但要真正地付诸实践却又是难以做到的,就如我此时还为了那笔不小的房贷忧心忡忡,难以洒脱一样。但我读了这本书之后,似乎又释然了许多。